从湘西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从24日凌晨3点回到长沙市区至今,好象一直都在忙碌着,而对于磊哥布置的随行总结却只字未提,不是不想,只因心里的那份熟悉和感动未敢轻易触碰。
湘西之旅 ——心动,感动,行动
与长沙大同学校的老师及志愿者合影
从湘西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从24日凌晨3点回到长沙市区至今,好象一直都在忙碌着,而对于磊哥布置的随行总结却只字未提,不是不想,只因心里的那份熟悉和感动未敢轻易触碰。 又是新的一周的开始,早早来到公司,独自坐在电脑前,让自己的思绪一点点的释放,回到那个太阳高照,微风习习的早晨,我带着满脸的喜悦和一晚未睡的兴奋,背着简单的行囊行走在去往湘西的路途上。一路同行的还有长沙市大同学校的两位优秀的教师赵敏和洪霞,她们此行的任务主要是和当地学校的师生做一些深入的交流,带给他们一些新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同时希望通过这次的前期踩点工作以后和湘西的部分学校成为“手拉手”的互帮学校,在教师培训和学生素质教育等方面达成共识,而我却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支教志愿着的情况并顺便做一些简单的团辅,同时兼任临时随团记者。 其实早在我刚参加支教活动的初期到现在短短两个月,已经有来自省内23所高校的150多名优秀大学生参加了支教报名,先后已经有四批志愿者前往支教点,其中有14名中共党员,虽然一个月的支教时间很短,但给志愿者们带来的变化却是惊人的,与出发之前培训初期的他们相比,从肤色到着装,从语言到行动,还有带回的故事和拍回的图片已经让我多次感动,这次终于可以前往了,而一直强调要自我成长的我当然也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在越野车上,除了磊哥已经四进湘西之外,我们三人都是第一次前往,一路上的兴奋溢于言表,经过芙蓉镇的时候,我们还高高兴兴地下车,各自买了一些纪念品.在说说笑笑中车已行驶到古丈,我的联通手机变成了哑巴,道路也随着颠簸起来,时间已是下午三点,车子的抖动摇醒了正昏昏欲睡的我们,大家七嘴八舌,车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由于道路很窄,每次迎面碰到运矿的车我们都必须礼让,但每次几乎都会退到悬崖边,让坐在窗边的我心抨抨乱跳,加之车上多了从古丈县接到的两名志愿者,车里比较拥挤,明显的气氛有些紧张,幸亏磊哥的技术一流,跌跌撞撞中我们平安地到达本次湘西之行的第一站:古丈县岩头寨乡野竹村野竹完小.这是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分小学部和初中部,共有学生646人,教职员工55人,是条件最好的一所学校,有教学楼、实验室和宿舍楼,但实验室因为没有钱买实验用品一直都是形同虚设,老师的宿舍破烂不堪,是明显的危房。 我们一下车,就看到了一直在校门口等候的志愿者们,因为是星期天,学校里的学生不多,所以在一阵肆无忌惮的欢呼雀跃之后我们便在不大的操场里聊了起来,他们说牛大的蚊子,说厕所的蜘蛛网,说下河去游泳,说自己做饭洗衣,说备课授课,说最远的家访,他们如此的开心和满足。但即使这样,这已经是所有的支教点上最好的地方了,被称为“天堂”,每到周末,“天堂”里便会充满爱和快乐,天使们的身上完全没有徒步两三个小时的辛劳,他们感到天地都在笑,让我羡慕着、感动着! 一阵寒暄之后,在本校老师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野竹完小的中学部,年轻的张校长接待了我们,介绍完志愿者们在学校的一些情况后就夏令营的活动计划也做了相互交流,磊哥做为这次支教活动的组织者,他希望在暑假能有更多的孩子和家庭参与到活动中来,同时也能给当地的孩子带来更多的实际利益,而不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捐助和支教。等我们吃完晚饭出学校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整个村子黑漆漆的,偶尔有一些光亮,四周除了家畜的叫声完全没有城市的喧闹,看着那些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人们,他们安详的神情让我的心也沉静了下来。 在一个小小招待所安顿下来之后,同行的两位老师开始做明天的课程准备,收集资料,研究课程设计,我却和志愿者继续我们饭桌上未完的话题……谢谢他们,让我可以更快的了解湘西,了解当地的孩子们;谢谢他们,为我们准备的蚊香,让我们在饱受路途劳顿之苦以后还能睡一个安稳觉。要知道以前在家里,他们是被爸妈何等的宝贝娇宠着,如今竟也学会照顾他人了。 仿佛是还刚睡着就听到了鸡叫,打开手机,天啊,才凌晨四点,怎么?一直让自己在一种朦胧中磨蹭到六点半,起床到楼底下才知道今天是当地赶集的日子,周围八方四寨的人都会早早的聚在一起,或交换或买卖家里一周必备的食物和日用品,(后来我了解到他们是五天赶一次集)。那条长不过两百米,宽不足四米的街道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们,而平日里就根本没有什么人,整个街道冷冷清清。才七点,志愿者就来叫我们,说学校的一位老师为我们准备了早饭(当地每天只吃两顿饭,学生也是如此,难怪我看到的孩子多数很矮很瘦,是典型的营养不良)。在他们的心里,我们就象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是老天恩赐的礼物,他们在以他们的方式表达着爱和感激!而我想说的是,如果社会上能有更多的人接过这个爱的火种,并把它传递下去,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美丽。 接下来的时间很紧张,组织该校学生的示范教学和老师的听课、评课、研讨等一系列的工作,其实当地的老师素质很好,学生也很聪明,对于新的理念和方法也很容易接受,对于新课改的教学也表现出很高的热情,讨论直到下午的五点半才基本结束,空着肚子我们又匆匆出发了,因为一旦天黑下来,车走山路会有很大的危险性。就这样带着兴奋和紧张、饥饿夹杂着疲倦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簸后到达此行的第二站——古丈县野竹乡草潭完小,说是一个完小,其实总共才108名学生,12个教职员工,5个班,我们一进校门孩子们就马上围过来,“你们是新来的老师吗?”“你们会和我们上课吗?”“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呀?”……志愿者玉华对我说:“前天母亲节,我要他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可他们一个都不唱,因为我这个班全是留守儿童”。有个小女孩怯生生地告诉我,她的爸爸妈妈已经5年没有回家,她都几乎不记得父母的长相了,望着一张张稚嫩的小脸,除了心疼和爱怜我还能做什么呢?远方的父母啊,请惦记你们家乡的儿女,回来看看他们吧,他们可是你们生命的全部呀!下雨了,停电了,借着手机的光亮在志愿者们蜗居的房子里和他们交流支教心得,出门来已经近十点了,四周很安静,回到住地吃完泡面又开始新一轮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重复的讲课、听课、评课、研讨、出发,当我步入汽车的那一刹,分明看到他们眼中的不舍和牵挂,随行的阿木师兄也因为心有感触,两杯米酒下肚已经东倒西歪,其实一直他都是一个非常克己的人。一路翻山越岭,一路头昏脑涨,当赶到古丈县山枣乡的时候,当地完小的陈校长已经在村口等待多时了,看到车影陈校长便开始跑步向前,和我们一起安排好依然昏睡的阿木师兄后,汽车继续往大山深处前行,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之后改为步行,在当地村民或铺就或踩出的满是牛粪味的乡村小路上艰难的行走着。在途中,很意外的看到这样一幕:一位驼着背、背着篓、拄着棍、赤着脚的老婆婆蹒跚的走在小道上,直到走近我才发现,婆婆是个瞎子!(后来我了解到,当地这种瞎子和残疾人很多,大多是近亲结婚和营养缺乏的原因)我凝视她远去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
下午四点左右,在学生放学之前终于到达此行第三站——古丈县磨刀镇磨刀石村小学,这是一个只有46个学生,两个老师的“小”学,一排新修的砖混平房(只有三间)竟然是他们村里最好的房子,小小的水泥坪里唯一的体育设施是一个由11岁的男孩自己刨木、钉板、打桩完全手工做的一个篮球架,在大山的小坡上,那么孤独而骄傲地矗立着!孩子们在渴望着精彩,一到学校,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我们的工作,长沙大同学校的洪老师(一个活泼机灵漂亮娇小的女孩子)把全校的学生召集起来上了一堂真正意义上的“大课”,台上的她歌唱舞蹈,台下的孩子欢呼雀跃,我们微笑着感动着。(因为学校总共只有两位男老师,除了语数课之外,音体美等课程几乎不会开设)课后,把随同带去的捐助物质(全部是由村里的劳动力一包包挑上山来的):鞋、书包、衣服、文具等一一做了发放,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笑脸,手摸着孩子们背过的书包(废弃破烂的化肥编织袋),听着山谷里传来的“铛、铛”声,(烂铁锤敲在铁环上发出的声音,是铃声,更象是一种呼唤)我们再一次沉静!放学了,这些最小6岁,最大不过10岁的孩子要走大约2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家,而他们,有的光着脚,有的穿着半截拖鞋,还有的穿着冬天的棉鞋,也是由于学校的条件实在太差,不能提供孩子们的住宿,他们才不得不每天步行3、4个小时往返山路来上学。在今年实行农村义务教育两免一补政策之前,每年80元的学杂费对于当地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还是有很多的辍学儿童,挥着脏脏的小手和我们说再见后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的山影里。 之后在已经废弃的烂木房教室外,长沙大同的赵主任(一位认真负责能干敬业的知识女性)和陈校长就素质教育,课改课程,教学方法,教学理念做了比较详细深入地交流,我作为随行的心理辅导老师,能明显地感觉到当地师生的渴望和困惑,目前中国教育的瓶颈状况何时才能真正的突破。 晚饭时,来了两位陌生的主人,后来志愿者告诉我,那是他们村的队长和支书,而让我惊讶地是他们基本都没有在桌上夹菜,直到我们几个女老师吃完饭放下碗筷,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纯朴和尊敬!趁着天还有一点光亮,校长、支书、大小王老师都打着手电送我们出村子,一路的歉意,一路的感激,他们用最朴素地语言表达着他们最真的内心。在村口,支书很兴奋地告诉我他们计划组织村上的劳动力利用今明两年修一小段简易公路方便人们的出行,(回程路上我才了解到陈校长,竟然最远只到过古丈县,连火车都没有座过),出发前我们每个人的手都被他们握得生疼生疼。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我们又开始了新的征程,带着太多的无奈和遗憾。返回山枣乡已经九点多了,把还在恍惚中的阿木折腾了一番又继续革命……天啊,怎么这么早又人声鼎沸了?又是赶集,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虽然并没有能真正入我们眼的东西,但至少感受到当地人的开朗、热情、勤劳、淳朴。早上七点是学生的早自习时间,我们开始了又一天的工作,讲课、听课之后,老师的交流讨论一直进行到下午一点半,陈校长很直接的表达他强烈地愿望:“希望你们每个月都能派优秀的老师来做交流,为当地的老师和学生尽可能的提供一些教学用具和参考用书,我们县里的考核标准和你们大城市的不太一样”,赵主任当场就明确表态,以后这些教学用具和参考书由大同全部提供,这无疑是解决了他们最实际的问题,话音刚落,掌声一片。要不是考虑到我们要在当天赶回长沙,讨论还将进行下去。临行前陈校长还在一再地叮嘱,希望我们能经常去看看,我应承着,感动着,心痛着! 经过野竹,把大同的两位老师继续留下,又接了一名回程的志愿者,就这样在23日的下午五点我们离开了湘西。到达芙蓉镇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虽然小小的镇子早已安静下来,但我还是坚持爬到谢晋提字的牌匾下留了一个影(之前来此地并没有想照相的冲动),我想也许是源于由来已久的渴望和这次湘西之行的感悟吧!在张家界吃晚饭,是有名的特色菜“三下锅”,说到教育,说到支教,说到孩子,说到志愿者,大家的食欲都不怎么好。之后的很长一段行程都是沉静的,车上飘着韩红的《天路》。当车行驶到慈利的时候,突然狂风骤雨,我们不得不把车停在高速公路旁等待,或许是老天想挽留,或许是老天想冲洗我们的一路风尘,但我却认为是老天在替湘西的孩子们在呐喊,想着能否可以吸引和留住更多的人来关心这块民风纯朴的热土,这种渴望的强烈,力量的强大是何等的让人震撼!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雨势小了许多,我们重新起程,而令人惊讶的是:雨一直追着我们到长沙界内宁乡段才退去,也许是觉得送我们平安到家了,所以它放心了;又亦或是觉得要追回我们回家的步伐无能为力了,所以它退却了,但是雨啊,你知道吗?我们一定会重返湘西,看望那些孩子们,我们也一定会通过我们的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湘西,帮助你们!时间已转到24日的凌晨3点,终于回到家了,坐在家里沙发上的一刹那,我无声地哭了起来,好久才止住哭,带着泪痕带着疲倦带着不舍带着愧疚沉沉睡去…… 让我们学会爱与行动,都参与这场爱的接力赛吧! 感谢梦创公益,感谢磊哥,感谢大同学校,感谢老师,感谢孩子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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