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创作课上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好些志愿者感到很难受”,“今天的分析再一次让很多人感到难受”……为什么难受?发生了什么?有人不能接受自己的画被别人随意地破坏,而被指责的志愿者同样感到难受,因为没有被宽容对待。
难受,难受,难受。这是成年以后,我最多听到这个词的半个月。是人们变得娇气了吗?没等我思考出答案,我也难受了。 培训是7号开始,我13号到达,因为我们这届志愿者培训时,蒙老师不在,这次,我希望能补上他的创作课。到的第一天晚上,惴惴不安地问蒙老师,我可以参与吗?他微笑着说,要慢慢问别的志愿者。毕竟是德国人。如果是一个中国老师,也会询问自己学员的意见吗?第二天上午,午饭前的十分钟总结时,蒙老师在创作课教室问了大家,有人表示欢迎,有人不置可否。下午,蒙老师说,有人告诉他不能接受这件事,所以,我不能参加。只能看。 接下来的一天半,我在二号教室做一个旁观者。我感到被一个集体排斥,集体本身是无意识的,只是在欢乐的创作,集体越欢乐,游离之外的个体就越孤单。我想起我班上,那个所有人都懂了他一个人还懵懂的学生,他感受到的,也是这样的惶恐吗?创作课的集体对我并无恶意,我仅仅因为不能参与而感到异样。那个男生要承受的,还有答不出题时所有孩子的哄笑。以前,我认为我能体会他的心情。现在,我很惭愧我没有尽力帮助他免于这种巨大的惶恐。 所有的经历都在让我们更深地理解别人。 在这个培训中,我哭过两次。一次,是那个决定不再去二号教室旁观的中午,我做了决定,并在几天后买了机票,怅然离开;第二次,是临走的中午。我发现,虽然我没有被允许加入创作课,但我还是对这个集体有了归属感,以至于要离开时感到不适。鲁道夫·施泰纳说,情感体会不仅存在于头和心,还会在四肢里回荡。感觉到这种离别感,我又很没出息地掉了两滴泪。 回到最初的问题:是这个培训、或这个团体让大家变娇气了吗?会不会是我们尊重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更真实地表达了出来?云思咨询的老师说,他给自己孩子开了个表格,列举正面情绪与负面情绪,前者加分后者扣分。我很想问,那你告诉过孩子,负面情绪是正常的吗?你会跟他说,所有人都会有嫉妒愤怒难受这些情绪吗?如果一味压制负面情绪,“坏”的我被分裂出去,我们会变成一个虚假的好人,一个不完整、因而也没有活力、没有情感活跃度的真实的人。 而蒙老师的创作课,却使大家能够真实地表达,虽然这真实让很多人难受。《心镜》的主题之一是,真正的英雄,不是征服了什么,而是承受了什么。在这次创作课,我承受了集体外的游离、参与的志愿者承受了自己的画被修改、修改者承受了指责、蒙老师则承受所有志愿者感到难受时释放出来的情绪。每个人都在承受。当你打开自己的心,就不可避免感到别人的碰撞,与己不同的意见的摩擦,这是我们难受的根源,也是另一段全新旅程的开始。 此为2014年秋季志愿者培训心得,想及时了解支教动态,欢迎关注天使支教青少年教育公共微信平台(天使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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