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人物为部分13年秋季志愿者,右一为本文作者
题记:支教是一段其实真真没有多伟大的事情,有太多人在打着这个幌子给虚残的灵魂找安慰,所以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就尤其值得尊重,冰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教育于她,永远未完待续……支教不特别,可这件事一旦真心付出去做了,那么心里就总有它的一席之地。下面是一封信,一封给所有人的信……
小燕子:
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想你们了。那时候觉得你像真的小燕子一样,有那种灵动的感觉吧,好像就真的会飞来飞去,是个神奇的存在。
不好意思,拖到今天才终于写出来╮(╯▽╰)╭(主动蹲墙角面壁去……)结果还是很凌乱,还有一些想法,不知道要怎么表述,于是就没有写进去了。这么说起来我确实不像个语文老师呢T^T。
我果然还是很懒的。早就有写关于支教经历的想法,却迟迟没有行动;幸而有小燕子这一提议,才开始动起手来。是和了她的提议,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夙愿。一堆冗杂的东西堆在心里,虽然有什么,却始终嫌弃不够清晰,必得成了文字才叫人踏实。支教的经历与这些文字,好比吃饭和洗碗,光吃了饭仍觉有遗落,需等到洗完碗才是完成——而记录和归纳总结,就是如同洗碗一样的仪式,是完成。
晚上对班上一个调皮的男孩子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这么吵吵嚷嚷的。”说罢自己觉得实在可笑——她可不就是小孩子么?而我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罢?一年级的孩子曾经对我作过这样的评语:老师,你就像小孩子一样。而真正切实感受到这话的,是和五年一起上的一次班队活动课。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打滚嬉闹,我在旁边拍照边笑个不住,以至于感觉肌肉都要笑僵了却仍旧停不下来。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因为他们的真挚热情,所以这一刻,难得地彼此都坦诚相见。
无法坦诚相见——比如,想笑的时候得忍着,因为课堂上还是严肃些好;而有时生气,却又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好。真情流露不坏,可到底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有次上课,班里闹得有点厉害,我拉下脸来训了他们一顿,可转眼又被一个孩子逗笑了,有个淘气的男孩子天真地说:“老师笑了!笑了一次、两次……老师你笑什么呢?”
支教是我很久以来的愿望,即便当时不希望当老师了,仍然想去支教,因为认为这是与普通教学大不相同的事情。想象中的支教,虽然没有天真到只是领着几个孩子满山跑,闲来无事唱唱歌,但也始终和正常的教学离得有点远。可惜现实总不能遂人愿。父母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我作为他们的老师,居然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但对他们的希望又有别于大众所认同的成功——比如,希望那个高个子男孩能成为天文学家,因为他总喜欢谈论黑洞;希望班上最美气的女孩子能成为画家,因为她喜欢画而且有天赋;也有孩子说,希望长大了能当保安,这也是很好的想法……当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一个个看着都那么聪明可爱,借用当地老师的一句话:“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成为农民工的样子。”当初听到这句话,觉得很伤心。
教书和恋爱相似。我在这里。渐渐地,我喜欢上了他们。于是,想要做的不再只是陪伴,也希望把好的给他们。而为此,我能做的最切实际的事情就是上好课,让他们多学到一些知识。在小学,所要学习的大都是可以受用一生的基础知识,因此虽然总认为成绩不是重点,但是现在却是能够测量学生知识掌握程度的最有效的方法。在这方面,我做得不好。
张婕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教书是一场盛大的暗恋。”我想我是明恋。孩子们太可爱,虽然有时也会有小大人的样子,但始终还是诚挚的,所以说,最难抵御的就是赤子之心——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可以直接说出来;“美气”的小姑娘太爱冒险但也着实可爱;多话的男孩子除了不守纪律其他都蛮招人喜欢的……“我好喜欢你的!”“我也喜欢你!老师,我要亲你一下!”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亲了亲我的脸颊就快速逃跑了。最幸福的时候,是下课了,我还站在讲台上改作业或者听同学们背书,时不时有女孩子会悄悄从背后抱着我……从来没想过老师和学生是可以这样相处的,而这样的话和这些事情是我过去大抵不会说不会做的,可是经历之后,发现这样的感觉很好,所以,改变也不总是坏的。
而或许正是因为“明恋”的缘故,加之本身不太会上课,我的课堂着实糟糕。想来总是觉得歉疚,却除了说“对不起”不知还能做什么。这次回家,终于下定决心考教师编制,也正是这个原因: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是对是错,有用还是没有,仍旧希望通过今后的学习和实践去努力弥补,不再是对他们,而是把这种补偿给予和他们一样的孩子们。如果只停留在支教,总觉得处境尴尬,不是局外人却偏离了方向,能看到却看不清楚。
徐洁冰 2014年5月24日 了解更多支教信息进展,请大家直接关注天使支教青少年教育公共微信平台(天使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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