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
文|汤赞赞 2015届吕洞小学支教志愿者
在一个山村,住着一个小女孩,安静,羞涩,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有婆婆陪伴着她在家。婆婆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她在女孩面前像个巨人,处处独断专行,管理着她的小孙女服服帖帖的,圈养在她的地盘。女孩很少时间与其他孩子接触,白天和婆婆一起做事,和花鸟虫鱼为伴,晚上对着打在墙壁上的暗光和自己的影子交流,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一天,婆婆一个人在山上砍柴,不小心滑了一脚,摔到山下,她的腰受了重伤,不能大动,被村里人发现后,开车送回家。从此,婆婆整日卧床养伤,家里生活琐事全仗女孩一个人做,婆婆还不忘事事指点,好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村里的老人告诉女孩山顶上有一种药草,煎汤,常喝,可以使婆婆恢复健康,女孩决定去试试。 山高且险,没有路,也许曾有人走过,不过路早已被无尽的荒草淹没,哪还有当初的痕迹。女孩带上背篓,手拿柴刀,出发了,她一边砍草,开路,一边往上爬,草很高,路很陡,能做的又很吃力,她不多想,就这样,沉默着傻干着,一点点为自己开路,累了,原地坐下休息,稍后再来。从日出到日落,她终于爬到了山顶,“四脚”爬上去的,瘫倒在山顶,全身的心力掏空,“这样躺下去,也许就没力气翻身起来了吧”,她这样想着,“比婆婆的病更严重”。即使这样,她也不愿动弹一下,“睡上几天几夜才好呢”。婆婆一个人在家,女孩应该趁天黑之前下山的,路已在,第二天可以顺利采到药草,但她突然不想回家,或许是太累,或是其他,她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另一种声音。是的,比千年古树更久远,更有灵性的是山,大山请她:停一停,她一直都跟在婆婆身后,走着大人的路,做大人的事,走的太快,做的太多,不像她自己,不管以后怎样,今天恳求她留宿一晚。女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依偎在大山婆婆怀抱里,比婴儿的摇篮更温暖,安心。她听着鸟儿们和虫儿们唱起了歌,回忆起很多美好而伤感的事情,眼泪从一只眼睛流入另一只眼睛里,像山里的小溪,清澈,透明,很快眼睛里注满了泪水,肿胀起来。不知是睡了,还是醒了,反正眼睛是累了。头顶上方正是一片星空,千万只小眼睛,静静看着她,像一幅缀满宝石的帐子,她放心了,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慢慢地,夜静悄悄,风不吹,草不摇,小女孩,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