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可能恋爱了，与一群孩子。因为这时而甜蜜时而失落的心情，可不就是恋爱中人常有的情绪吗？
昨天金新是不太配合的，对我说的话都是以沉默应对，让我失落很久。而今天真的就给我很大的惊喜。
今天依然是第一课，分析课文，要记的笔记比较多。备课时，我是在想，上课时金新大概还是只会坐着，大概不会回应吧，那我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不愿意继续想，顺其自然吧。
然后上课时听写字词，意料之中，金新是不写的。我想跟他讨价还价，我说那你把书打开，我报单词时，你指出我报的是哪一个好吗？他没反应。一节课就那么长时间，昨天的进度已经慢了，今天我需要赶一赶，没时间再哄他。
我报了第一个词语，其实是准备放弃地又问了一下金新，我报的是哪一个？我想，他肯定不会回应我的，即便我多问几遍，他大概也会不耐烦地随手指一个。然而，事实让我觉得愧疚。他很准确地指出了这个词，而且还按着课本又写在了本子上。
我想那一刻我应该是脸红的，以那样的心思去揣摩一个孩子。接下来的课文分析，再一次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每个孩子都很积极的参与进来，金新也回答了很多问题。比如问到家乡变化时，他就说出了茅草屋变成木房子、砖房子，泥路变成了水泥路，而且我写在黑板上的所有笔记他都会问我写在书本上的哪个地方。这样的变化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觉得万分甜蜜。
语文课结束，我打开门，门前突然涌过来一群学前班的孩子，甜甜的声音叫着:“老师，这个花给你。”“老师，我这一朵也给你。”“还有我的。”
哇，真的觉得瞬间心都化了，觉得真的是被一群天使包围了。然而同样是这群天使，今天的故事课却没有如上次那样进行下去。之前建立的回答问题先举手的规则他们已经忘了，所以讲两本绘本的同时，又要费劲地有意识地让他们重新记起这一规则。然而今天或许是故事不够吸引人吧，从头到尾孩子们都是静不下来的，以至于一节课结束，我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

看，就是他们，上一秒让我欣喜，下一秒又让我失落，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他们。但无论哪种情绪，我想我都是乐于其中的，我愿意融入他们，去感受他们，愿意让他们充满我的生活，为我的生活调味，酸甜苦辣咸，都源于他们。
 

文 | 李晓越2017年秋季支教志愿者